提笔就知不济了,臂上没肉,身上无力,已不能悬肘;视力减退,不甚辨色,而且错笔重叠。画沙陀小景和小花园各一,试笔,自娱无妨,只愧对先师们了。作诗也不管韵律平仄了,能顺口,能达意就得了。
早年妈妈在雪庐,识得祁景西先生,黄宾虹先生,与陈半丁、田世光、金哲公、钟质夫诸公,可能还有胡佩衡先生,一道作画办联展。黄老笑称小姑娘,然对这个“胡子老头儿”是十分敬重,听他给说画。祁先生是妈妈父执小友,且得传授。
这般论传承次序,拘我既无法传也无法学,好在画是读的,不是看画画人表演。
我推崇陈半丁作品的干净淡然,于非闇的典雅大气,胡佩衡的笔墨极致,景西祁亮先生的沉着古意。
中国画还是要守正道。但民国以来,西风东渐,落笔糊涂一片,各大画院常有以此传授。没有十年二十年功力怎敢画大写意,挥毫只为飞白则浮躁尽露,大名家不挥毫。白石写意是另例相看,以金石之功为本,小器作为念,木匠体力入画,他人没这根基,可说没人得传承。五六银元一方尺也并不为贵。
画画本是相赠或应命的事,自郑燮开始作画换饭吃,以此为业多有饿肚者。没有企业富商捧场,高宦抬举,大名家也饿肚。至于名还在,人已衰,自古就有请人代笔。据载,董其昌请赵左沈世冲代笔,金农请罗聘代笔,吴昌硕由赵云壑代笔,李秋君找张大千代笔,张大千部分叫何海霞代笔,齐白石叫齐子如娄师白代笔,翁同龢叫赵石代笔,这些书画都说不清。何况皇宫也代笔,我的亲属前辈 叶赫颜扎 裕泰在宫里写字,落款却是皇上,谁人还能知道呢?
书画是清心娱乐的事,十四亿人中七万万人都能来上几笔,我就以此移情寄情了。用一年时间正正经经画三四张四尺画,孩子将来慢慢读去。脚下有落叶,人间爱晚晴。
至于把天平、水浴烧瓶等等在家支起来,琢磨那些丰富的羟基,还有大杂环,再做些事情怕是不行了。
附:作品一律禁止出境的总共十位名家(西画国画书法):何香凝、徐悲鸿、董希文、黄宾虹、王式廓、高剑父、傅抱石、李可染、林风眠、潘天寿。
宽松些的是许多许多人:于右任、溥心畲、于非闇、胡佩衡、赵朴初、齐白石、田世光......等等等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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